记忆里的冬天,漫舞飞雪,皓白纯净;印象中的初春,棣棠开放,随风荡漾。
——题记
每次惊雷过后变得寂静的雨夜,水声喧哗,湿气浑浊,哪里都不可去,只是待在屋子里,守着黑暗的窗。多少个昼夜里我们伫立在雪的意境里盼望春,多少个梦中我们聆听春的乐章,瞬时,脑海的画面在长镜头的写意中渐近渐远……
有那么多个冬季的早晨,母亲把热腾的早餐塞进我鼓囊的书包,余温轻贴着我的背,我不耐烦的还有母亲呼着热气的唠叨絮语,可却忘记那些都是清冷的早晨“热”着的记忆。每天冒着寒风上学的我飞奔在狭窄的街道中,穿梭于城市的熙攘人群。细细回想起来,其实自己畏惧的不是无尽的黑暗,也不是冬天的严寒,自己最害怕的是记忆的锈钝,记不起这些渐进渐远的画面,只能在脑海里不停描摹冬末的景,还有那冬末的人。
在一个充满阳光的早晨,枝头颤颤巍巍地抽出了骨朵,我静静地倾听窗外的鸟鸣,意识到春天来了。在这个季节,我总能在那条树枝繁茂的小路上看到一个哼曲的女孩,枝叶漏下的柔光印在她桃红色的头绳上,俏皮可爱;而天桥底下传来的悠扬的大提琴声,像极南方的春风,缱绻温柔;这时,拿着气球的小孩一头撞在我的腿上,笑得放肆张扬,当我回过神时,小孩早已道了歉笑嘻嘻地走远了。望着小孩远去的背影,忽想起自己那鲜红的考分,母亲期待的眼神在脑海里变得好模糊……一瞬间,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我心里长了出来,像花朵一瓣瓣绽开的声音。
偶然间,室友翻出以前的毕业照向我惊叹道:“你穿校服好漂亮啊!”我才发现自己在毕业照里脸庞白皙,笑的一派恬静。我当时在想什么?母亲苦口婆心的唠叨,狭窄逼仄的上学路,苦闷压抑的读书声,那段时光里的人和事在阳光下渐渐清晰。我不禁也想起有双纤长粗糙的手,曾为我在寒冬的早晨端过一碗热气腾腾的面;想起同桌有股皂角香气的衣襟,曾在我难过的时候拭去我眼角的泪水,……春,大抵是这样吧,融化回忆里的冰,让它温暖,让它馨香。
在那绿意盎然的春天,当我睁开眼,一缕春光泄露进我的眼睑,镶嵌进黑暗的窗,只叹息时光太短,静默地守候着温暖。
(廖慧玲:机械工程学院材料成型及控制工程1501)